第(3/3)页 他的口气过于温柔,简直不像他一贯的风格,她有些不适应,心里却越发酸痛起来。 这一局棋到如今已成困境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想对他说,不要你做什么,只要你爱我―然而之后呢?告诉他就算你爱我,我也陪不了你多久? 做棋子也罢,拈棋者也罢,到头来,彼此都挣不出这迷局。有的人是身陷囹圄而不知,有的人是自己不愿意逃开。 对于她而言,本是一晌贪欢,却成一生情劫。 她忍不住苦笑,真是糟糕啊,她怎么任自己沦陷到这样的地步? 主动亲上他的薄唇,她低语:“没事了。” 他怀疑地看着她,电话铃声却响了起来。 冷欢站起身从他裤兜里翻出电话,默默地递给他。 房间不大,可以清楚地听见那头的轻柔的女声。 合上电话,他看着她开口道:“若依就在镇上,她替我把行李拿过来了。” 她点了点头,没说话。 他却掀开被子,准备穿衣服,站起身大概是受冷,他咳嗽了几声。 她从他手里拿过衣服,把他推回床上,“我去吧,你病还没好。” 他一怔,目光落在她平静的表情上,然后缓缓松开拿着衣服的手。 冷欢刚出门便看见柳若依从车里钻了出来,手上提着深咖色的行李箱。 她穿了件雪貂裘,袖口和腰上的环扣都是水钻的装饰,格外华丽。 “嗨,冷欢。”她像熟人一样打招呼,笑容如阳光般灿烂。 冷欢先是一愣,然后也情不自禁地微笑,将箱子从她手里接来。 “我要赶去巴黎的飞机,”柳若依飞快地叮嘱,“麻烦你好好照顾听风,我们英国见。” 冷欢还没来得及说声再见,她已迅速钻进车子,绝尘而去。 拎着箱子往店里走,冷欢有些哭笑不得。 哪有妻子这么痛快地扔下生病的丈夫,还友好又殷勤地拜托情人来照顾的? 这个女人的心绝对不在叶听风的身上。 怪不得那天他说:“她也不需要我爱。” “走了?”叶听风靠在床上,看着进来的她。 “嗯,”冷欢放下箱子,坐到他旁边,“说是赶着去巴黎。” 他脸上浮出一丝嘲讽的笑,“我看是去躲人。” 看来某个人又中了她的诡计了。 “搞不懂你们,”冷欢悻悻地,“我一直以为婚姻是神圣的东西。” “天真的小孩子,”他不屑地挑眉,“义父和郑姨,一辈子没结婚,照样相爱这么多年。” 呵,她忍不住对天翻了个白眼―叶老板也知道什么是相爱? 她这副样子让他看得很不爽,伸手在她额上弹了个“爆栗”,“你这是什么表情?对我有意见?” “疼啊,”她怒瞪他,随后用中文回答他,“也许似乎大概是,然而未必不见得。” 他愣了老半天,才领悟她说了一句废话来挑衅他。 又好气又好笑地想逮她回来,她却早已闪到门边,做好了逃离的准备。 “你敢逃出去试试看。”他恶狠狠地威胁,咬牙切齿。 她尴尬地微笑,慢慢踱回来,坐下趴在他胸口。 柔软的头发铺在他的胸前,有种温暖的感觉,他的心顿时一软。 “我不敢,也没办法,”她轻轻的声音传来,“如果我知道怎么逃离你,那该有多好。” 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击中,有些震痛,那一瞬间,他忽然觉得呼吸不稳,连抚着她头发的手也微微颤抖。 原来她,不是没有想过逃离他身边。 第一次觉得“逃离”这个词让自己难以忍受,一想到她离开的可能,心里更是堵得慌。 他知道自己对她并不好,甚至有时有些恶意。 对她呼之即来、挥之即去。 第(3/3)页